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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俊娘子  第6页    作者:雷恩那

  经验丰富?战绩……辉煌?!

  穆容华额角鼓跳,暗思,必然是因他与秋娘之间的交情,才让他有如此想法。

  “珍爷见多识广,还需上来笑楼见识吗?”嗓音低柔微冷。

  岂料游石珍五官一纠,语调陡扬——

  “是不是?!是不是?!”头一甩,他猛拍大腿两记。“其实没上花楼见识过,也不是什么天大糗事!偏偏墨大和老图那两只姥姥不疼、舅舅不爱的老鬼,动不动就拿这点戳我,还道男人们作兄弟、姑娘家当衣服,同甘共苦更得一起风流,那我……就想……生意场上少不了三教九流,你也是出来混的,在胭脂花粉堆里混得比哥哥我更如鱼得水,带你上来笑楼吃吃喝喝见姑娘笑,咱俩也好一笑泯恩仇啊!”

  穆容华又被他一番话弄得傻眼。

  原来想招他一块访花楼,不是珍二爷心里想姑娘,而是以为他穆大少与人生意往来,习惯在纸醉金迷的温柔乡里决策一切。

  等等!这男人适才话中之意,莫非……他……

  “所以,珍爷的的确确从未上过花楼?”

  “……呃!”

  两张脸离得甚近,雅正清俊对上粗犷峻毅,后者黝肤透赭,颧骨深红。

  然后,有人恼羞成怒了——

  “连你都要拿这事戳我吗?阴险啊阴险!”就不该说溜嘴啊,可恶!

  吸气,吐息,吸气,吐息……沉沉吐纳几次后,穆容华斜睨他,微哑又问——

  “那开荤呢?珍爷几岁时试过?对象是哪儿来的姑娘?”

  连三问。

  恼羞成怒的某人被死死问住,长目暴瞪如铜铃,两片好看的唇摩挲再摩挲,跟游石珍干脆长臂一圈,勒住文雅公子的细颈,粗声粗气道——

  “是怎样?哥哥我就是练童子功出来的,没开过荤又怎样?哪一点比不上人家?告诉你,每天早上我可都是得天独厚又一柱擎天!”急欲证明似,他另一手探去捧住自个儿沉重的胯下,用力掂了掂。“你的家伙有哥哥的威武吗?这副家伙好歹养了这么久,往后拿来打姑娘,肯定要挑个最好、最美的来打,还就打她一个,哥哥我可是有节操的,怎可随便失节?”

  穆容华听得两耳发烫,心音促急。

  被他几近粗暴地勒在臂弯里,似该挣扎生气,但……某个他不知道的所在正涌出一些什么,有惊有喜,想叹想笑,觉得必须离珍二远些,又觉远离了、错过了,不能深交,胸内有淡淡的痛、深深的怅惘……

  此次救助殷叔、直捣马贼老窝相救广丰号伙计等事,游石珍虽要他别承这份情,但怎么能够?

  当时在深井囚室,若非珍二即时将他扯开,在面对那道飞箭机关时,自己即便不死也必受重伤。

  可他什么都没提,仿佛那并非什么大事,而大事是……一副家伙打姑娘?胡乱想,面红耳赤,他脑袋有些发昏,身子有些古怪。

  被珍二恶狠狠困住,他竟觉……觉得珍二的胸怀硬邦邦、热呼呼、暖烘烘,令人很想……就这么靠着、赖着……

  游石珍见他不语,以为他被堵得无话可说,遂眯眼笑,继续抢进——

  “穆大少,是说,唔……这么近近再近近瞧你,有句话搁在我心里,不说不痛快啊!”一顿,他掂过自个儿胯下的大手改去捏文秀公子的雪颚,还歪着头轻佻打量,学恶霸口气嘿嘿笑道:“娘子,你生得很俊呀!真让人心痒难耐啊心痒难耐,不如从了哥哥我,咱小俩口就地就来?”

  虽说恩怨两清,但穆大少依旧这样好玩,逮到机会岂能不玩?

  什么“娘子”、什么“小俩口”的,穆容华明知某人故意闹他,心却如擂鼓般震得砰砰山响。

  不应该啊,这朦胧而起的心思太柔、太软。

  他定然累了,才会掌不住心绪。

  “咦?”游石珍以为勾在臂弯里的脑袋瓜又会抬得高高斜睨他,结果任他又勒又捆的人却挣扎起来。

  他松开钳制,就见穆容华有些摇晃地起身,待站定,朝他深深作了个揖。

  “此次穆家关外遇难,多谢珍二爷鼎力相助,穆某铭感五内,必承此情。”

  “你……喂?!穆容华——”

  游石珍大惊,因眼前盈盈而立的人儿朝他一拜之后,身子根本不及打直,已整个往前栽倒!

  第4章(1)

  亏得游石珍眼明手快,横臂一拦,将穆大少险些蹭了地的脸给挽救了。五指一张,本要朝那张俊雅面容掮打下去,看能不能把人拍个清醒,但下不了手!

  穆大少的脸色极差,蹭掉浅浅胭脂,唇上几无血色,身子仿佛极不舒服轻蹙,紧闭双眸,他是没晕,却费劲忍痛似。

  更惊心动魄的是,游石珍发现他身上嫁衣不仅红,还红得渗出鲜血!

  “受了伤为何不说?!”脑中想到的只有这可能,冲出口便是咆吼。

  “我没……不、不是……”

  穆容华痛到细细抽搐,话都说不齐全。

  他欲扯住意志,但疼痛在腹内不住扩张,明明那宫囊里盘踞的是一股沉重寒气,被迫泻出的却是涓涓的温热血液。

  游石珍将他打横抱高,朝某座温暖的羊皮帐疾步飞驰。

  怎么办?怎么办?这样不对!这样不好!这样……着实太糟!

  自身秘密快要守不住了,但他怎就真的赖在男人怀里,像渴求一份保命的温暖,这般虚弱无助,这般……不似他……

  神识如游丝,游丝飘离前,他听到宝绵丫头因万分焦急而磨出的沙嗄喉音,听到朗青急急追问和呼叫,听到骚动渐起,最后最后,他听到抱着他疾奔的男人,不知朝谁扬声厉问——

  “丝姆嬷嬷人呢?!”

  穆容华揪紧男人衣襟,想告诉他,别把事张扬了,想说,自个儿忍得了痛,再忍忍就能撑过,想求,求他让他静静躺下、蜷着、缩着、等着,然后痛就会很慢、很慢的消退,他能自理,他没事的。

  无奈血气剥离,沉重的空虚感带来钝痛,一下下凿进丹田、凿入下腹。

  他挤不出声音。

  穆大少雪额渗汗,痛到想晕都没法子晕个彻底。

  游石珍抱人冲进那座充当新人喜帐的羊皮帐子,将他往厚厚毛毯上一搁,随即动手要解掉那层层叠叠的嫁衣,宝绵像只发狂的小马飞奔进来,也不怕受伤,只管用力冲撞意图“非礼”主子的高大男人。

  “你干什么?!小丫头……别闹!别闹——”游石珍被一下再一下推撞,五指陡抓宝绵背心,一把提起。“接去!”见朗青亦着急奔入,他干脆将小姑娘抛去给少年管着。

  丝姆嬷嬷被请了来,踏进帐子谁也不瞧,只快步走到穆容华身畔。

  看了几眼,再摸起腕脉一把量,斜眼扫去,见单膝跪在一旁的游石珍正急着掀开病人的大红罗裙,丝姆嬷嬷一掌便往游石珍后脑勺狠狠拍下——

  “给我安分点!姑娘家的裙子、裤子,能让你想掀就掀、想脱就脱吗?”

  “他是男的!”游石珍按着脑袋中招之处,利眉翻飞。

  丝姆嬷嬷冷哼了声,懒得费唇舌分辩,仅一屁股将游石珍挤开。“出去!你,还有你,都滚到帐外,你,留……”她指节分明的枯手分别指向珍二和朗青,最后再指向宝绵。

  游石珍遭下咒似定住不动,丝姆嬷嬷骂道:“别杵在这儿挡道,姑娘家落红不止,又急又快,你想她死吗?!”

  游石珍不想穆大少死,他只想“他”……不,还是“她”,给他一个交代!丝姆嬷嬷已在羊皮帐内待了许久,几位牧民大婶早起替大伙儿备热食,亦帮忙烧了好些热水送进,那一桶桶清水还是游石珍和朗青从坡下清溪提回来的。

  被救出的穆家伙计们听到自家主爷病倒之事,一早全挤过来探问。

  朗青被问得胀红脸,说话结结巴巴,待瞧见游石珍死死盯住自己,少年更是抓头挠耳,真想挖个洞把自个儿埋掉了事。

  “所以你家主子是?”话未问尽,淡淡语音更具胁迫意味,游石珍两手抱胸,

  昂藏而立,居高临下眯瞪该是早已清楚内情的少年。

  结果朗青抱头蹲成一球,低声哀嚷。“穆少就是穆少啊!”

  很理所当然,很理直气壮,不管是男是女,在少年眼中,穆容华就是穆容华。跟着就见朗青开始自虐、不知所措抓扯头发,喃喃道:“完了完了,要被义父知道,肯定被罚惨的,义父叮嘱过,要护好少爷的,穆少的事,不能教谁知了去,现下成什么样了?完了完了完了,真的完了……”

  游石珍眼角抽搐,额角更直抽个没停。

  今日预计要与牧民朋友们商议关于马贼贼窝善后之事,结果闹这么一出,他根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定心。

  待得商议一有结果,过了午,他与他的人本应该启程返家,如此才能赶在日落前回到马场,他却遣手下们先行,亦安排穆家七、八名伙计先回广丰号关外货栈,而他独自留下。

  毕竟不把事闹个清楚明白,他、他怎咽得下这口气?!

  越想越混乱,穆大少……明明是条汉子,怎是……怎会是……如何可能?!

  这一次当真神挡杀神、魔挡灭魔,他大步流星朝那座羊皮帐子而去,顿也没顿,一把掀开厚毡帘子闯进,险些与正要步出的丝姆嬷嬷撞作一团。

  半个时辰前,穆容华腹下的抽疼才见缓和,依旧是痛,但已不再痛得冷汗涔涔、热泪濡睫。在贴身小丫鬟帮忙下,换上了干净衣物,这套衣物是丝姆嬷嬷取来的,款式偏中性,男女皆宜,而在终于整理好自己之后,也才能宁定思绪,与丝姆嬷嬷有一场交谈——

  “嬷螗是医者?”虚弱稳声。

  “勉强算是。”老嬷嬷削瘦的褐脸尽显沧桑,锐眸似能洞悉一切世间人情。

  “姑娘瞒了众人,把姓游那浑小子也蒙了吗?”

  “晚辈……”咬咬唇。“有难言之隐。”

  “无妨。”老嬷嬷严肃表情竟渗出一丝软意。“你唬齐弄了他,咱瞧着开心。”

  被唤作“姑娘”,她有些不自在,心口轻颤。

  “……多谢嬷嬷照看,在下……晚辈……好多了,不那么疼了。”

  “你癸水来期不定,一来便其势汹汹、落红不止,且腹绞难忍,是不?”

  “……正是。”她紧起眉心忍过一波疼痛,缓过气才又道:“我家姥姥亦是医者,曾细心调养过晚辈身子,但这病根是从娘胎里带出,无法根除,仅能靠自身练气还于精血……”而她却因这阵子忙乱过头,将姥姥所教的行气养身大法全抛诸脑后,之前硬生生紧绷了心魂,之后见殷叔与其他穆家伙计皆已无事,肩上重担陡去,心上沉郁骤消,整个人从内至外甫放松,被压抑过久的血气便也跟着松懈而出,才使得一发难以收拾。

  老嬷嬷沉吟片刻,下了终论。“姑娘家的姥姥说得很是,得靠你自个儿勤练养身,毕竟姑娘天生气血两亏,且虚不受补,一切还得仰赖一个调字。慢慢养,时时润,松松快快方能建功。”

  老嬷嬷所说的,她其实亦知,但她这身分,掌一族兴衰,家大业大,操持的事一日多过一日,终归身不由己。

  浅浅苦笑间,却听老嬷嬷垂眸深思、郑重又道……

  “有一帖急救方倒是能用。”

  “嬷嬷有良方?”她下意识揉着肚腹,脸上微喜。

  丝姆嬷嬷仍沉吟般点点头,慢悠悠道:“男人。”

  嗄?!“……男人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嬷嬷是何意思?”

  “有过男人,采阳滋养,会对你过寒的纯阴体大有补益,嗯……依你眼下情状,光采补一次怕是不足,得时不时地滋补一番才好。”

  老嬷嬷表情很是严肃,口气尤其正经,但说的话实在是……穆容华头更昏了。

  “晚辈这身分……不可能有、有男人……”真被搅昏,末了竟吐出这般话。

  “怎不可能?明着不成,暗着来不也可以?”

  “暗着来?”

  “咱瞧姑娘身边,嗯……”又沉吟领首。“是有这样的男人可用。”

  ……谁?她眨眨眸,渐觉要把持住神智已不容易。

  一场言谈,谈得病人神思迷沌,一向圈围在内心底层的东西似要被勾出,丝姆嬷嬷这才好心放过她,抚她额面,语若催眠……

  “姑娘睡吧,适才那碗汤药加了宁神散,先睡会儿,睡好了再想。”

  游石珍以拔山倒树之势闯进羊皮帐时,护主护得凶狠的宝绵丫头已被牧民大婶们拉出帐外觅食兼喂食,而丝姆嬷嬷则是见病人睡沉了,正要退开。

  忽弄出动静,穆容华不安地蹙起眉心,眸子便又睁开。

  “放心,我不会吞了她!”要吞也是先撕了再吞!游石珍迳自绕过老嬷嬷朝里边去,后者满脸的不以为然。他不在乎!

  丝姆嬷嬷道:“你不怜香惜玉至少也好心些,姑娘才睡下一小会儿,你让她——”结果回首已见穆容华推被撑起上身。“得了,很好,你把人吵醒了。”

  穆容华朝老嬷嬷微地颔首,表示无事,并感激地笑了笑。

  该来的事,逃不掉,该来的人,终究得面对。

  尽管她现下状况不太好,但不将事情谈过、处理妥善,她如何安眠?

  最后丝姆嬷嬷挑挑眉,不予置评了,再次拾步走出帐子外。

  帐内终于仅余珍二与自己,穆容华勉强将身姿坐正,才寻思该如何打破沉默,那高大男人忽地几个大步跨近,盘腿坐下。

  他死命瞪她,凶狠野蛮,似看不明白又执拗地想看透,利目眨也不眨。

  “我……呃?!”穆容华蓦地惊住,因男人极快探出手。

  眼前的穆家大少,一样的小白脸,一样高高束起的流泉黑发,一样的宽衣阔袖,一样坚忍明慧的眸,游石珍辨不出雄雌,他脑袋混乱,只知眼中所见的东西不见得是真物,穆大少若是男儿身,肯定就是个带把的汉子,所以——

  他飞快探手,像捧自个儿胯下那副厚实家伙一般,直击穆容华两腿之间。

  结果……穆大少僵坐,漂亮眸子圆瞠,张唇不能语。

  结果——游石珍僵化得更严重,长目厉张,眼底都见红丝了。他没想到,倘若……假使……如果……穆大少不是男儿身的话……

  两人对峙,四目胶着,还是穆容华腹中突然一缩,才使她清醒过来。

  “你……你没有,我、我……”游石珍看看自个儿扑得很“虚空”的五指,再继续看向屈腿缩坐的人儿,他面红耳赤了,因穆容华亦脸红耳热给他看,看得他左胸砰砰重跳,鼻息浓灼,禁不住便开吼。“你骗我!”

  穆容华扬睫,挺直脊骨,尽量稳住嗓声中的尊严……

  “穆某以男身模样面世,实有难言苦衷,还请珍爷瞧在江湖好兄弟的情分上,替在下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
  ……江湖好兄弟?!游石珍一凛。

  是了。对了。没错。他之前还“哥哥”长、“哥哥”短地自居,不就想认穆大少这条“汉子”当兄弟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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