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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商榻前的帝女(上)  第7页    作者:寄秋

  略显挣扎的向晚迟疑了一下。“真的不过问我如何使人,由我随意任用,凤氏族人一个也不介入?”

  他口中的不插手指的是他和凤扬尘,但是凤氏家族并非只有他两人,若是随便来个人说交易取消,那么那几个人她还是不还,谁有权决定他们的去留?

  聪明的娃儿,先讨个保证。“我要的很简单,巩固尘儿的家主地位,不让人轻易夺走。”

  “为什么是他?”换成是别人,她内心的纠结会小一点,她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,只是这年头没有绝对,难保有个万一,以她目前的实力连自保都尚有疑虑,何以保全他人,要是老太爷或凤二少在她有能力自立前出了意外,那么她得给自己保留一条退路,不做两虎相争之下的牺牲者。

  虽然凤氏收留了她,给了她壮实自身的庇护,不过这棵大树不是给她遮风避雨的窝,也成不了她的依赖,在适当的时机她会脱离这里,回到她原来的扎根处,继续成长,继续茁壮,换她成为百姓的屏障。

  “向晚,你不是傻孩子,在我凤氏的子孙里,你看哪一个扛得起我肩上的重担?”寒波不行,私欲过重,无容人雅量,对兄弟无情,空有野心而无才干;非渊玩性重,没做大事的担当,而二房的两子皆是平庸之徒。

  三房是庶出,在族中站不住脚,又无母族的支撑,加上万殊、偏年乃至于妾生的明康从小表现并不突出,只适合听从指示,不去争才有命活,否则不用凤氏族人出手,外头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就足以将他们撕成碎片。

  “老太爷,你可以给我一句话吗?”考虑再三,她还是隐约有不安的感觉,在这么好的条件下仍觉得有所疏漏,谁叫她的对手不是别人,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。

  “什么话?”他转著玉珠,笑容可亲。

  “你确定你没有算计我?”她不喜欢被人看透,赤裸裸地掌握在别人手中,而她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。

  凤长京一听,先是瞠大眼,继而抚著胡子大笑。“哈哈,娃儿呀!你还太嫩了,要多磨练磨练,这种话要放在心里细细琢磨,去想、去看、去体会,自曝其短会少了足以抗衡的筹码,未赢先输了一半。”

  向晚并不气馁,她浅露温婉如荷般的笑靥。“但是老太爷少算了一件事,我输得起,因为我本就一无所有,最多打回原有的两袖清风,而凤氏族人有三百零七名,他们并不一定愿意陪葬,若是老太爷对我耍阴招,那请你做好准备,我随时会反咬一口,就像咬你孙儿那回一样。”

  凤长京噙著笑,手上的玉珠转得比以往快了许多,似乎也在考虑自己是否“养虎为患”。

  “还有,我讨厌令孙,非常讨厌。”这是她最强烈的情绪表达,说时依然是淡然神色,好似她的讨厌是随口一说,用不著放在心上。

  不过吃过亏的人都晓得,她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,瞧她眼中的坚决,惹到她的人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。

  春光明媚,百鸟鸣叫,走出侧厅的向晚像打了一场硬仗,疲累得几乎老了十岁,和老太爷较劲太费力了,老得特别快。

  唉!难道没人想过她才十四岁吗?累死她有什么好处?幽幽一叹,单薄的身子微微一挺直,她要走的路还很长,没空让她停下来。

  “向晚姊,老太爷跟你说什么?”

  “向晚姊,我们真要服侍一无是处的二少爷吗?”

  “向晚,当了二少爷的侍女,月银有没有提升?我可以不要一年四季八套新衣,穿旧衣也成,折合现银抵给我,丫鬟也有分一等、二等,待遇不同......”

  看著同时一张一合的几张嘴,向晚心中的郁气微吐,面上是浅浅的笑,娴静而温婉,不失端庄。

  “疏雨、香罗、春浓。”

  “什么事?”“去收拾行李。“收拾行李?”“搬进夕欢阁。“现在?!”

  她笑得有些……怨恨。“因为从明日起,你们休想有好日子过,拿多少银子干多少活,那个主子从不把下人当人看,你们要有自知之明,做得好是应该,不会有天奖赏,做不好,就等著被剥皮吧……”

  第4章(1)

  “什么,要往夕欢阁塞人?”

  乍闻自己的院落要添人,正欲跨出月洞门出去的凤扬尘,第一个感受是不快,而后是厌恶,接著是冷笑,想著该用什么方法将人赶走。他的地盘上只有他能嚣张,旁人休要指手画脚或把他的屋子搞得乌烟瘴气。

  他不喜欢有外人在身侧走动,干什么都不方便,尤其是那些心怀不轨、别有所图的,他看了就厌烦,整天防来防去,他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。

  这几年大哥的手伸得够长了,以为是二房长子就能占大房的位置,不时安排“自己人”到各商号,企图掌控铺子里的运作和独揽大权。

  更可笑的是还频往他床上送美女,认定他色欲熏心定会笑纳,想藉由美色来引诱他,最好令他沉迷声色犬马之中,从家主承继人选中被剔除,由大哥接手。

  可惜众人推墙推不倒,他依然稳如泰山,有老太爷在的一天,谁能动摇他分寸,自找难堪罢了。

  “少爷听小的把话说完,这回不是大少爷或二老爷给你送人来,是那边来的。”滑头的乌参挤眉又弄眼,笑得脸上像开了朵花似的。

  “那边?”他在打什么哑谜?

  “是老太爷给你送人了,让少爷你多几只臂膀,日子过得更舒心。”听说是一等一的姿色,花般的小美人儿,他和奚世有眼福了。

  说不定还能有看对眼的,那他家老娘不用愁白了发,担心两眼一闭前抱不到白胖孙子。

  闻言,那双愠怒的黑阵转为兴味,嘴角一勾。“都来了什么人呀!别是眼大如牛目,鼻歪嘴阔的母大虫,少爷我可是矜贵得很,见不得吓人的丑物。”

  凤扬尘摸了摸臂上小小的齿印,印痕褪了不少,可疤还在,偶尔一摸还能忆起当日的痛,那两排不怕咬酸了的小白牙咬得可用力了,让他没齿难忘。

  “才不会,老太爷的眼光少爷还信不过?全是皮嫩肉细,娇滴滴的……”他偷偷猫过一眼,比晴雨阁的荷月还要美上三分。

  只是荷月是大少爷最宠爱的侍女,早就是他屋里人,等明年少奶奶进门就要抬为姨娘,那身段妖娆得很,媚得入骨,就是少了灵性,多看两眼就腻了。

  “二少爷若是怕见丑妇就把眼睛给捂了,我等的容貌是差了点,难入二少爷尊眼,你也别当我们是一回事,随便赐个破柴房让我们窝著,我们姊妹便感激不尽。”还母大虫呢!她要真能吃人,第一个先把他吃了。领了老太爷的命,未经通报便直闯夕欢阁的少女冷声道。

  梨花树下月洞门前,四名娇俏秀丽的小姑娘站成一排,长相各异,却个个雪颜玉肤,貌若画里的人儿,美得叫人眼睛一亮。

  虽然她们年纪还小,可是看得出再过个几年肯定会出落成倾城倾国,令各家公子竞相追逐的绝色佳人。

  乌参看傻了眼,暗自爽快在心中,这么多花一般的美丽妹妹,他作梦也会笑醒,抱著被子直打滚。

  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这冷淡的语气听来很耳熟,凤扬尘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。

  “二少爷贵人多忘事,好了伤痕就忘了疼,手臂上的咬痕还在吧?向晚当时年幼不懂事,在此向二少爷赔罪。”她永远记著他有多可恶,居然打算见死不救,叫人将她丢入江河内任凭生死,最后还在她腰上踢了她一脚。

  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受万民景仰和爱戴,他是第一个折辱她骄傲的少年,她始终记著这个耻辱。

  “手臂上的咬痕……等等,是你?”凤扬尘蓦地睁大眼,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,内心震撼颇大。

  她是当日咬了他一口的丑丫头?

  向晚面无表情的点头。“让二少爷遗憾了,向晚长得还算顺眼,没能让二少爷夜夜恶梦,辗转难眠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原来不是长这样的,谁准你变美了?是不是雷仲春那家伙给你用药,让你换了一张脸?”老是和他作对,迟早有一天毒瞎他。

  她用“别幼稚了,都这么大了还说蠢话”的眼神睨他。“师父只开了退烧的汤药,向晚的脸本就长这模样,二少爷经事少才给吓著了,日后多长些见识,自是能将胆养壮些。”

 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,她每多见凤扬尘一次就多厌恶一分,如果他是空有长相的草包就省事多了,她也犯不著和他周旋,直接叫老太爷给他几亩田,踢他去种田,早出晚归当农夫,省得她费心。

  “什么,你和那个庸医是师徒关系?”看著眼前这张水灵娇颜,凤扬尘忽然有

  点不是滋味,好像他的东西被人闷不吭气地偷走了,而他这个主人毫不知情。

  “他教我医术。”和毒技。

  繁花开尽的院子里,一树梨花白得娇媚,隔了三年再度对峙的两人像仇人似的对视,你来我往的斗嘴毫不留情,其他人却是一头雾水,不懂他们在讲话还是吵加木,神情有些不太对劲。

  疏雨、春浓有一些不安,毕竟她们的身分是侍婢,本该好好地服侍二少爷,哪还能做出顶嘴的事儿,主子是天,奴婢是泥,岂能轻易逾矩。

  至于钱奴香罗则是飞快的拨著算盘,算算二少爷有多少身家,她嘴甜一点吹捧两句,挂在廊下的黄金鸟笼和碧玉做的逗鸟棒不知能不能赏给她。

  她现在满脑子是银子、银子、银子……白花花的银子,俊美非凡的凤扬尘在她眼中更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,想著她要怎么在他身上挖出更多更多的小元宝。

  “向晚姊,我们今晚要住在哪里?”春浓拉拉向晚衣袖,微露惧意地瞧瞧正在瞪人的二少爷。

  看到身后几张无措旁徨的小脸,向晚朝她们笑了笑,收起扎人的剌。“二少爷为人慷慨大度,定不会亏待咱们姊妹,你们安下心不要担忧,路是让人走的,不会连到悬崖边。”

  “我有说要安置你们吗?少在一旁自说自话了,少爷我最怕人吵了,而且女人的话最多,叽叽喳喳的,扰得我不舒服。”他鸡蛋里挑骨头,故意刁难。

  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她接招了。“二少爷何不拭目以待,看吵的人是谁。”

  带著姊妹们,向晚全然不理会身后黑著脸的凤扬尘,她依著凤长京给的园子地图,自行找了处尚无人居住的小院子,里头刚好有四间房子,她们四个人一人一间,而向晚挑了靠近书房的外间,方便她取书看书,“伺候”不上进的二少爷。

  花了一晚上的工夫整理,里里外外又洗又擦的打理一遍,累垮的众人没心思去想以后的事,头一沾枕就睡得香甜,一觉到天明。

  接下来的几天,夕欢阁安静得恍无人烟,窗洁几明,花木修剪得全无杂枝,地上连一片枯叶也看不见,香炉燃香,被暖枕松,半人高花瓶插著双色牡丹,一切井条有序地近乎论异。

  没有声音,完全绝迹,静谧得连这儿的主子都有点坐不住了,心烦意乱地不断打量外头完全听不到任何声响,走路轻如猫的仆人婢女。

  “不行了、不行了!二少爷,小的憋不住了,当个什么都不做的闲人,小的心里有愧呀!求二少爷跟向晚姑娘说一声,我们闲不住,把我们的活儿还回来,不然小的活不下去呀!”太可怕了,他居然有活不了的感觉。

  乌参抱著凤扬尘大腿嚎_大哭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地哀求,原本长得不怎么样的脸哭得更丑了,恶心的涕泪直下,几乎要滴落在某人的暗花祥云锦袍上。

  见状,凤扬尘一脸嫌恶地将人一脚踹开,袍子一撩继续抖脚,坐的黄梨木椅也跟著抖动,一人一椅抖得令人心惊。

  老实头奚世不敢靠得太近,高个的他眼观鼻、鼻观心,直挺挺地站著像根柱子,主子没问他就不开口,保持沉默如石的姿态。

  事实上他已经被“教导”过,向晚刚被救起的那段时间他曾奉命保护她的安危,虽然她时睡时醒,神智不清的时候较多,但他的耿直和憨厚让向晚记忆甚深。

  换个方式来说,两人也算是“故人”,因此还没搬进夕欢阁前向晚已先找过奚世,给了他某种“忠告”,先礼后兵大家好相处,反之,那就是走著瞧吧!比耐性,她肯定不是低头的那一个。

  “我的好少爷呀!你一定要救救奴才,小的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,好像心神魂魄都要飞走了,双脚踩地都不踏实,小的真的受不住了,连小的在院落里工作的老娘、老爹、小妹子都抱在一团哭,担心明儿个没饭吃……”好空虚呀!空荡荡得叫人心慌。

  看了一眼在地上滚的可笑身影,戴著金镶玉板戒的修长五指轻轻托著腮。“少在爷儿的面前装腔作势,你有几颗黄板牙还藏得住吗?把你肚子里的脏水倒出来,然后给爷儿爬出去,想当龟孙子不怕没机会。”

  乌参一抹泪,四肢并用爬呀爬到主子腿旁,谄媚又委屈地努努嘴。“二少爷不觉得咱们院子太静了吗?明明伺候的下人有七、八十名,可真要找一个也看不见,彷佛一下子全消失了。”

  经他一提,凤扬尘这才想起怪异处,迷人的凤眼微微一眯。“是那丫头搞的鬼?”

  为了踩他两脚,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
  “向晚姑娘说了,少爷你喜静,于是严令下人们一个月内不准发出一丝声音,就连呼吸声也得放轻,要是让少爷不快了,违者就自个儿把舌头割了吧!”让人不说话哪有可能,憋都憋死了。

  “她怎么办到的?”凤扬尘闻言不怒反笑,还乐得很,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,神情是兴致勃勃的好奇。

  一听主子不责备反而笑了,乌参苦著脸,更想哭了。“向晚姑娘给每个人一颗哑巴药,一吃下去就什么声音也没有,变成哑巴了。”

  “咳!你……你说什么,她给夕欢阁的下人吃了什么?”他呛了一下,讶异的

  “哑巴药。”乌参一脸沮丧,垂著双肩。

  “哑巴药?”她……亏她真做出来,果然好手段。“谁叫你们傻傻都吃了,怎么没给她下马威,把新来乍到的规矩一条条列给她瞧。”

  乌参听见主子“不食人间烟火”的话语,那张苦瓜脸挤成发皱的包子脸。“不吃药就割舌,咱们怕得慌呀!而且她还自带了两个武功高强的门柱子,奚世打不过他们。”

  他把技不如人的窝囊推给用白眼瞪了他一眼的奚世,意指他不是不尽心尽力,为主子效力,实在是“敌人”太强,他只好屈辱地避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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