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试图攻他下盘,往他命根子踢去时,他怒了。
“别以为我不敢下狠手碰你!”
他将她双手制住,反力把她的身子压向自己的胸膛,双腿制住她的下盘,恶狠狠的警告她。
他浑身煞气,她也是,倔强不服输的怒颜,在月光映照下产生的明暗色泽,让她美得惊人,脸上的水滴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,而因为适才的猛烈过招,她正喘着气,剧烈起伏的胸口被压在他的胸膛上。
她赤裸的身子被他抱着,不该被看到的地方刚好都被遮住,就算适才两人打斗时,溅起的水花、长发的遮挡,以及明暗阴影,都没让她的身子完全暴露,可那若隐若现的胴体却又美若飞燕,令人惊鸿一瞥中留下无限的遐想。
此刻两人姿态暧昧,但她没有羞愧,一双美眸只是怒瞪着他,像是不服输的小兽。
段长渊瞪着被禁锢在怀中的女子,这样的距离,让他更能清楚打量她。
她适才出的每一招,不是要插他的眼,就是要切他的喉,或是断他的根,可是他知道,她并不想伤他,因为她身上没有杀气,她只是想藉此避开他的追缉乘机逃走。
被禁锢在双臂中的胴体很冰凉,身上的水滴浸湿他的衣,她身上有一种森林的幽香。
他很惊讶,她是怎么进入山庄的?!
从适才的对招中,他知道她的武功不高,这样的身手不该通过庄里的巡卫,必是有人带她进来。
是谁未经允许将她带进来,这已经触犯了庄法,他必须查出来,否则庄里的守卫出了漏洞,会危害整个山庄的安危,这事他绝不允许。
“是谁带你进来的?”
她不肯开口,除了目光与他较劲之外,依然不断挣扎。
他手掌运力,将原本被钳制在身后的手腕,用力一捏,令她痛呼呻吟,原本粉嫩的脸蛋转成了苍白。
“说!否则捏碎你的手骨!”他威胁着。
余小桃痛得眼眶泛红,眼角湿润,却又不肯叫出声,这样的她,不肯示弱反倒令人怜惜,可惜段长渊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男人。
倘若他这么容易受美人所惑,他就不是世人敬重、朝廷权贵也敬畏的段长渊了。
“哼!你最好从实招来,否则一一唔一一”他眉头紧皱,她居然咬他。
他感到颈子一阵火辣,只好一手来到她的脖子上,掐住她的脖子,将她扳开一点距离。这个臭女人居然咬他的脖子,这一咬,力道不轻,怕是流血了。
他冷哼一声,不把这点小伤看在眼里,就当是被蚊子叮了。
“胆子不小,你不肯说,我有办法叫你招一一”突然,他眼前一花,晕眩来得又快又猛,他立即发现不对。
“你对我下药?”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更重了,这怎么可能
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对自己下药?可是当瞧见她眼中的得意时,突然恍然大悟。
“你趁咬我时下药?”
他惊怒,料不到她狡猾至此,原来她牙里藏了毒,往他脖子上一咬,毒性发得快,他失策了
他加重握住她脖子的力道,可惜药效来得太猛,一下子抽光他的力气,余小桃赶忙挣脱他的钳制,摸着脖子咳了好几声,真是好险,差点被他掐死,她是下药高手,牙齿里藏了一种特制的迷药,故意咬他的颈子,就是要让药性又快又有效。
她揉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腕,上头留下了红印,她往段长渊看了一眼,那家伙正用杀人的目光瞪她。
她冷哼,在他面前走向挂衣服的地方,一一把衣服穿戴好,然后再回头看,呵——那家伙居然还没昏过去,一双眼直直瞪着她。
谁怕谁呀,瞪人她也会,她也狠狠回瞪他,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待遇就火大,叫她倒恭桶?这辈子还没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对她,加上连日来的辛劳,都拜这男人所赐
新仇加上旧恨,她不扳几城回来就太亏了
第8章(2)
她走回段长渊面前,居高临下地睥睨他,他武功再高,中了她的迷药,还不是任她处置
她眼中的不怀好意,让段长渊脸色更加阴沉,浑身的戾气散发着警告,他心下其实是震惊的,他自幼受过吞毒的训练,一般的迷药对他无效,可是她的迷药却制住了他,即使没有立刻昏去,却也四肢无力,动弹不得。
他低估了她,没想到这女人武功不怎样,却是下药高手,对她的身分,他更加怀疑了。
“你是谁?”
他不死心的问,而她只是挑了挑眉,哼了一声,告诉他干么,好让他找她报仇吗?对付记仇的人,她才不会笨得留下任何线索,所以从刚才到现在,她都不开口,就是要避免自己的声音被他认出。
无视于他那骇人的戾气,她一边摸着下巴寻思,一边绕着他转圈圈,一看就知道她在打着鬼主意。
似是想到什么,她露出诡谲一笑,她这笑,让段长渊心中有不好的预感,就见她突然蹲下来,伸手扒他的衣。
她这举动,让他的脸色更是骇人,一双阴鸷的眼如同淬毒的利箭,想要将她万箭穿心。
余小桃视若无睹,他越是愤怒,她笑得越是开心,要知道,这一个月来,她可憋死了,如今风水轮流转,总算轮到她讨回公道,而她一向很把握机会的。
她将段长渊扒个精光后,接着拿出一个瓷瓶,沾了些水,充当墨汁,并以食指充当笔,来到他背后,在他背上写了两个字。
写完后,她看了看,十分满意,再走回他面前,对他做出一个不屑的鬼脸后,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去,留下一脸阴郁的段长渊,直直瞪着她的背影,最后终究抵不过药性,失去意识。
青玉山庄今日的气氛特别诡异,王雄等几名心腹紧守在庄主的松涛居,刘仁一大清早就被召了去,一进去就是两个时辰。
众人神情严肃,只因庄主躺在后山一夜,直到天亮没多久才被发现,知道此事的人不多,除了王雄、刘仁和虎奔,以及两名心腹外,再无人知晓。
他们紧守在庄主身旁,没将庄主被迷昏一事外传,要是传出去,他们几个头都不够砍。
贴卫武安是最先发现庄主的人,当时庄主一丝不挂,衣衫放在一旁,身上无伤,只除了脖子上的牙齿印,根据刘仁的诊断,庄主是中了一种奇特的迷药。
此药不会威胁性命,只会让人全身麻痹,睡上一觉而己,在听了刘仁的诊断后,众人才松了口气,不过在庄主醒来后,他们再度绷紧了神经。
段长渊脸色很阴沉,在听过他们几人的汇报后,连续下了几个命令。
首先命令王雄立即秘密查探,在近几个月里,庄里是否有外人进入,任何可疑的线索都要仔细查探,不放过任何小细节。
同时,他要刘仁去查,他中的迷药出自武林何人何派之手,务必查出渊源。在几个命令下达后,段长渊略显疲累,他迷药刚退,尚有睡意。
他揉了揉眉心,沉声道:“若无事的话,退下吧!”
王雄和刘仁等人面面相觑,似乎有话要说,却又不敢说而犹豫着。
段长渊拧眉,“怎么?还有什么要禀报的?”
刘仁推推王雄,王雄又推推虎奔,就这样三人推来推去,惹得段长渊一阵心头火,大声喝令。
“有话就说,几个大男人拖拖拉拉的像什么话!”
见他们依然有口难言,甚至还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,段长渊不耐烦的直接点名,“王雄,你说!”
被指名的王雄面有苦色,刘仁和虎奔等人则是把目光转开,很鸵鸟地假装什么都看不见。
“说!”
王雄吓了一跳,对上段长渊凶狠的目光时,只好结结巴巴的回答。“是……是……是这样的,那个把庄主迷昏的人,在庄主背后留了字……”
说到这里,倒是提醒了段长渊,当时那女人扒了他的衣,原以为对方想对他做什么,却什么也没做,不过记得她的确走到他背后,不知写了什么
“她写了什么字?”
问到这里,王雄又支支吾吾的,让他沉下的脸色多了煞气。
“说!”
王雄心中叫苦,逼得没办法,只好硬着头皮小声说:“那人……那人在庄主背上写……”
最后两个字,他说得很小声。
段长渊先是一怔,继而再问。“你再说一遍,她写什么?”
王雄决定豁出去了,索性提高音量。“庄主,她写了两个字,丑男。”
现场霎时一阵沉默,段长渊脸色怪异至极,他没想到,她把他衣服扒光,还留了“丑男”二字在他背上。
这“丑男”二字没其他深义,就是骂他而已。
段长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王雄等人头也越来越低。
虽说,对方没使什么恶毒手段,不会危及庄主的性命,可是在美男子的背上留下这两个字,传了出去,绝对会变成茶余饭后的笑话。
段长渊冷冷质问:“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?”
“禀庄主,咱们一发现庄主,便秘密将庄主带回来,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,我等就算被打断了腿,也绝不敢说出去。”说着还要特地展现一下忠心。
室内很安静,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去都听得到。
过了一会儿,段长渊威严的声音传来。
“字擦掉了吗?”
无人回应,全部看向刘仁,他是大夫,这是他的职责。
刘仁知道逃不过,只好惭愧地回答。“庄主,这正是问题所在,那字……擦不掉。”
许久许久,室内没有人出声,也没人敢抬头看庄主的脸色,直到他们几乎以为庄主气得不想开口时,段长渊的命令冷冷传来。
“下去吧!我要运功,你们在外头守着,别让人打扰。”
“是!”仿佛得了特赦令一般,几个大男人赶忙退了出去。
在众人退出后,段长渊一人陷入沉思,乍闻那女人在自己背上留下“丑男”两个字时,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,没有震怒,只是觉得有些好笑,同时也存了些疑惑。
丑男!
她当时有机会杀了他,可最后却只在他背上留了字骂他,怎么听起来像是小孩子在报复一样
段长渊越想越觉得好笑,而他也真的笑了,他什么阴狠的手段没见过,就没见过如此任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