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俊僵了一瞬,识相地立即闭上嘴。
顾芸凉凉的音嗓从后头传至,“上官先生,多谢抬举,不过我要郑重申明,我爱男人,择偶条件很简单,对方年纪不能比我小。”
顾芸从台北赶来东京探望弟弟的伤势,没想到却听到这么精彩的一篇抱怨文。
她很捧场地给上官俊鼓掌。
上官俊抬手掩住俊脸,他运气怎么这么背,连抱怨几句都被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,这下可好,他大概永世不得翻身了,唉。
林紫夏看上官俊一脸懊恼,正打算美言几句,这时手术灯灭了,手术室的门打开来。
她敛去笑意急步朝医师走过去,上官俊跟顾芸也立即跟上,三个人围着主刀的医师。
主刀的医师神情略显疲惫,他朝焦灼担忧的三人扫了一眼,缓缓露出欣慰的微笑,自信的宣布,“子弹离心脏只差一公分,只要再偏一点顾先生就没命了,不过一切的危急都过去了,这个手术相当成功,顾先生已经脱离险境。”
飞机缓缓降落台湾桃园机场。
林紫夏装束轻松简单,拉着登机箱快步办理入境手续,走到大厅。
她美丽又耀眼,所经之处无不引来年轻男士的爱慕目光。
她走得太急,不小心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发生擦撞,她很不美丽的往前摔,所幸跟她发生擦撞的男人眼明手快及时救了她。
“谢谢!”她站稳后,礼貌的抬头直视对方道谢。
看见对方,她蓦地楞住!
顾腾钧一身铁灰色笔挺西装,气宇轩昂的站在她面前。
“明明说抽不出时间来接我,怎么又冒出来了?”给她惊喜吗?
这个惊喜果然很有效果,她好开心他出现了。
“我是说可能抽不出时间。”是她自己漏听了。
他的女人来台湾会情郎,他这情郎怎么可以让她落单!
为了接下来的假期,他可是把未来几天的公事全挤压在这星期办完,早上拼命消化公事,晚上拉着一堆人加班开会,把一干主管累得唉唉叫。
不过话说回来,主管们虽然心有不满也不能改变加班的事实,只要他脸色一沉,就算对他雷厉风行的作风有意见也会苦着脸吞回去。
稍早之前才刚结束最后一场会议,他就立即飞车来到机场。
“你忙就别来了。”看他还西装笔挺的,显然刚从公司赶过来。
他不想浪费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,一旦她人踏上这块土地,他就会飞奔到她的身边。
一年了!
他们这样分隔两地谈着远距离恋爱,整整三百多天,两人各自忙着,努力为自家集团卖命。
虽然时间全被工作绑住,但他们约定每个月见一次面。
偶尔他会藉前往东京和上官俊开会之便,在公事空档跟她相会,更多时候都是她飞来台湾见他。
他已经正式接掌天阔国际药厂集团,身为总裁并兼任新药研发顾问,忙碌程度可想而知。
她却是卸下盛洋集团执行长的位置,将盛洋集团交给专业经理人管理,但这段过渡期,她仍需要协助专业经理人进入状况,好全盘掌握集团的管理和业务。
林紫夏肩头上的压力已经慢慢卸下,日渐轻松,所以通常都由她抽空前来相会,安抚这个因为分隔两地,常常会因为思念而大暴走的男人。
“接下来我有三天的假,我二十四小时都能陪着你。”接过她的登机箱,一手与她十指相扣,他迫不及待地想带着她离开这人声鼎沸的机场,回到属于他们之间的小天地,单独拥有她。
林紫夏吃力的跟着他急切的大步伐。“你、你走慢点。”
“我等不及了!”他扫她一眼,露出暧昧的笑。
这男人啊,每回见面都好心急,总急着独占她。
他的眼神完全不掩饰对她的渴望,那炙热的目光让她不禁发窘,脑海浮现两人激情缠绵的画面,脸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。
飞车回到台北,一打开公寓的门,连灯都来不及打亮,林紫夏旋即被高大的身躯压在门板上。
“慢、慢点——”
抗议无效!
内心压抑已久的欲望已经快要把顾腾钧折磨死,根本慢不下来。
他要她,立刻!
……
直到此刻,顾腾钧才有真实的感受。
不是在梦境里的虚幻浮影,她真真实实在自己的怀里,正承受着他的热烈爱意。
太过狂猛的占有让林紫夏身体泛起一阵疼,她张口咬住他的肩头,惩罚他的粗鲁。
可若不如此狂烈嚣张,他就不是人人闻之丧胆的威严铁血总裁顾腾钧了。
良久,狂野的激情在喘息中暂停,林紫夏几乎软倒在他的怀里。
“天,我会被你折磨死,你非得每次都这么蛮横吗?”粉拳招呼过去。
她绝对不知道,这软声抱怨听进男人的耳中,多有催情效果。
顾腾钧将她打横抱起,俊脸上噙着懒洋洋的笑意走往主卧室,他将她轻轻放在蓝色大床上,阳刚健躯旋即覆上。
“又、又来?”这么快?“你不累吗?”
他挑挑眉。“我刚刚的表现让你觉得我累了?”那可不行!
阳冈裸躯悬挂在她身上,他几乎一碰到她就硬起来,但这回他极力隐忍占有她的强烈渴望。
他灼人的唇吻着她雪白的颈项,刷过性感微凹的锁骨,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她圆润的肩头,覆住柔软轻轻揉捏——
这一次,顾腾钧极力忍着想要强占她的激切渴望,拿出极大的耐性取悦她,满意的聆听着她在身下愉悦的叹息声。
从他额头淌下了豆大汗水,汇聚在线条刚毅的下巴,落在她泛着粉红色泽的身子上。
他浑身肌肉因亢奋却得不到畅快的妤解而无比紧绷,他极力压抑着想要猛烈占有她的渴望,拿出最大的自制力等着她。
直到怀中的人儿传来催情的呻.吟声,她紧紧蹙起的眉头松开来,唇畔扬起鼓励的微笑,他情欲深浓的眼底扬起一抹蓄势待发,却依旧克制着自己。
她仰起因激情而酡红的小脸,颤抖的小手抚摸着他线条紧绷的俊脸,她轻吻着他的唇角,感觉身体宛如着了火般,渴切的想要为他而燃烧。
“腾钧,我爱你!”
情欲之火被点燃,她无法克制想要他的渴望,她的身体很热很空虚,想要被他深深填满。
喉咙发出一声低咆,他再一次深深与她结合。
这一回,他用加倍的温柔伺候得她服服贴贴,用满满的爱和热情将她彻底征服。
“你心情很好?”
短短三天甜蜜又火热的假期,咻地一下子就过了。
随着林紫夏将返回东京的时间越来越逼近,顾腾钧犹如一只不小心踩到陷阱的雄狮,眉头紧锁,脸色阴郁,脾气越来越坏。
反观正收拾着行李的林紫夏,她竟然愉快的哼着歌。
顾腾钧双手抱胸,一脸不是滋味的站在更衣室门口,冷眼看着她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干净,看着她阖上行李箱,看着她从抽屉取出护照。
他烦躁的走过去,抢过她的护照。“时间还够,先陪我去吃午餐。”摆明不想这么快放人。
“你确定?”
离班机起飞时间只剩两个半小时,从台北开车前往桃园国际机场起码也要半小时左右,掐指一算,哪有足够时间陪他吃午餐?
“错过班机改搭下一班不就行了。”不由分说,他强行把她带出更衣室,扣留护照,非要她陪着吃顿饭不可。“你放心,今天一定让你飞回东京,我记得最晚的班机是八点钟起飞。”
她若改搭晚班的话,别说陪他吃午餐,连晚餐都可以一起陪。
“可是——”她觉得班机时间太晚。
“没有可是,就这么决定!”恶霸就是恶霸,完全不给抗议的余地。
“腾钧,你听我说——”
“我饿了!”不听!
林紫夏被强拉出公寓,被强行带上车,前往附近的餐厅用餐。
顾腾钧指定要一间小包厢,席间一手一直与她十指相扣,仿佛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般,像牢头一样把她管得死紧。
看着他烦躁又不安的样子,林紫夏决定不再折磨他。“腾钧,我有些话想跟你说。”
“吃饱再谈。”他夹了一片柠檬蒸鱼放入她的口中。
“可这件事很重要欸。”
“吃饭皇帝大。”黑瞳扫了她一眼,他继续喂食,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。
“哼,都你有理!这几天是谁把我困在床上不给饭吃的,只顾自己吃饱饱,害得人家饿肚子。”她咕哝抗议。“真是名符其实的恶霸呢!”
他又睐她一眼,长长的叹一口气。“我如果是恶霸,不会一次又一次放你从我面前离开,跑回遥远的东京去。”
好可怜好哀怨的语气,完全失去了恶霸的风范。
林紫夏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头。
见他仍旧眉头深锁,她忽尔神秘一笑,挪动娇躯主动坐在他的大腿上。“你这样子我怎么舍得回东京呢?”
“那就别回去!”
“好啊!”
“我要你留在我身边,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?”阳刚健躯蓦地一僵,大手勾起她低垂的小脸。
“有吗?”那双美丽的眸子眨了眨,故意装傻。
“有!”他眯起眼盯着她。“快说!要不我别怪我就地正法,逼你——”
她马上求饶。“其实我已经可以离开集团,以后无事一身轻了。这一次来台湾,我本来打算长住一段时间,顺便把林家的老宅子整理整理,好尽快将父亲接回来台湾住。”
盛洋集团在顾腾钧帮忙下安然度过难关,林盛洋心情大好,病情一年来控制的不错。
林盛洋不忍看着女儿和男友两地相思,决定与她搬回台湾住,至于集团事务将全部放手,交给年轻辈的专业经理人。
他听了喜上眉梢,但笑容又蓦地一凝。“可为什么又当着我的面收拾行李,一副急着走的样子?”
是故意玩他吗?他的表情阴恻恻,目光变得危险。
“嗯,这就不研究了。”她打迷糊仗。
她急着想跳离他的怀抱逃难去,却被他紧紧践住。
想逃?那可得问他肯不肯放人!
顾腾钧低头情难自禁找寻那张粉润的小嘴,密密实实的封缄住。
“不可以——”
抗议无效,他已经热情的吻上。
尾声
五年后。
冷冽的二月天,正是山樱绽放的季节。
每年这个季节,顾腾钧定会在百忙中抽空带着妻小回南投山区度假。
这五年内,顾腾钧在商场上的表现十分出色,作风强悍果断是他的优势,眼光更是精准无比,加上还有个聪明才智与他相当的妻子不时给予客观的意见,让这几年集团的投资战绩没有任何败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