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闷烧大天使  第7页    作者:黑洁明

  他甩掉那些色情的画面,补充道:“我也没有虐待它。”

  “哈!你敢发誓你腰侧现在完全不会痛?”她嘲讽的问。

  他会,不过他不想承认。

  “你要求我陪你出门,是因为知道我是FSB的人,知道我有能力安全带你回来。现在我们两个都完好无缺,没有断手断脚,也没有流血受伤,而且安全回来了。”严风在红眼的公寓门前站定,掏出钥匙打开门当户对,看着她,不耐地问:“既然如此,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?”

  “我有什么不满意?我有什么不满意?”她歇斯底里的重复着,无法置信的看着他,跟着气愤难平的从他身前走进楼梯间,一边挥着手,一边头也不回的夸张嘲讽道:“对一位挺身而出,以肉挡刀的英雄,我能有什么不满意?我满意!非常满意!简直百分之百满意极了!来人啊,为这位英雄打上灯光、铺上红毯,让我们掌声鼓励鼓励——”她戏剧性的边说边拍着手,极尽讽刺之能事。他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了,但那瞬间,他冲动的伸出手,抓住了她的手臂,眯着眼道:“我们英雄,光靠拍手鼓励是不够的。”

  “不够?那你还想要什么?”她怒瞪着他,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奖牌?勋章?还是!”

  她的讥讽切断了理智的神经,他没有让她说完,一把将她拉到身前,低头吻了她,堵住了她那张尖酸刻薄的红唇。

  红红吃了一惊,反射性的想推开他,却发现他那受了伤、包着石膏的右手,横在她腰后,稳稳的钳着她,左手则强势的扶着她的后脑勺。

  她推不开他,而他的唇舌,像某种加了酒的巧克力,火热、辛辣、浓郁,和上一回完全不一样,那滋味让她着迷。

  有那么一秒,她完全忘了自己正在生气,甚至忍不住揪紧了他的衣襟。

  然后他放开了她,嗓音沙哑的道:“这个,才是足够的奖赏。”

  什么?

  她倒抽了口气,瞬间清醒过来,下一秒表,她狠狠的抬起膝盖攻击他,再用那个帆布大包包,往他炎疼痛而弯下来的脑袋甩。没料到她会攻击,他被她踢个正着,痛得脸色发白,只来得及抬手挡住她的包包攻势。

  “奖赏?”她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帆布包,一边用脚踢他的脚骨,一边吼道:“不!这不是奖赏,这是性骚扰!你这精虫冲脑的混帐!不要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吃你这一套!”

  怒发冲冠的再打了他一下,她这才脚跟一旋,气冲冲的,扭着翘臀走上楼。

  天啊,她真是疯了。

  看着右手快被她完全打烂的石膏,他真不懂,为什么上一秒,她还柔顺得像是要融化在他怀里,下一秒却像个疯婆子一样的挥舞着包包殴打他。

  “女人,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
  听到那幸灾乐祸的声音,他回过头,果然看见曾剑南那怪胎医生好笑的站在敞开的公寓大门外,手上还拿着一包开心果,一副看好戏似的,边嗑着那包零食,边笑着问:“你还好吗?”

  “不太好。”他勉强直起身子,嘶哑的说。

  “我想也是。”阿南丢了另一颗开心果到嘴里,笑笑的越过他。“我到楼下去,你好一点之后,到楼下来找我,我帮你把石膏拆掉。”

  第5章(1)

  “你不该小看女人,特别是红红。”曾剑南拆掉他右手上残破不堪的石膏,替他清洗干净时,调侃的评论着。

  “我没有小看她。”他坐在椅子上,皱眉开口。阿南忍俊不住的反问:“所以你才被她踢个正着吗?”

  他闭上嘴,拒绝回答这个问题。

  曾剑南笑了笑,旋转他的右手检查,边道:“我想,问题出在‘奖赏’这两个字,女人很不喜欢自己被当作物品或东西,奖赏在那种状况下,是很贬低性的字眼。”

  这家伙到底听到了多少?

 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,阿南咧嘴一笑,“抱歉,我只是刚好要进门,不是故意偷听的。”

  他认为这男人一点也不是真的觉得抱歉,他大概觉得那很有趣。

 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,他可能也会觉得很有趣。阿南摸摸他每一个指尖,问:“有感觉吗?”

  “无名指和中指还是没有。”严风瞪着自己有些像科学怪人的手掌,在掌心处,有着手术的缝线痕迹。看见他在看,阿南开口解释:“我知道现在看起来有点丑,之后它会慢慢淡化,当初为了要接好你的肌腱,我把你的手掌顺着肌理切得更开,才有办法把受到肌肉牵动,陷入手掌内的肌腱取回接上。你试着握拳看看。”

  他用力握拳,但那两根手指只微微的抽动了一下。

  “嗯,不错。”

  “不错?”他费尽了所有力气,指尖却只颤动了一点点,这叫不错?

  “你手指能动对吧?只有一点也是动,有人刚开始连动都不能动呢,接下来只要开始做复健运动,慢慢就能恢复了。”

  “来。”阿南把一盆热水放到他面前,“把手放进去,泡个十分钟。”

  严风把手放进水里,水很烫,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,让他有些不安的,是整只手有些部分根本感觉不到水的温度,便是隔了一层膜似的,要等过好一阵子,才会慢慢有感觉。

  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女人从透明玻璃窗外走了过去。

  是红红。看到她手里包着包裹,他想起来,她赶着回来,就是因为有急件要检验。她看见他,皱了一下眉,活像看到臭虫一样,随即视而不见的抱着手里的包裹,继续往前走到隔壁的检验室。阿南也看见了她的反应,不禁扬起嘴角。

  “老实说,红红个性虽然很呛,但大部分时候,她都是刀子嘴,豆腐心,说说而已。”

  他有些尴尬,只能假装没听到。

  阿南也不在意,只是旁边敲打着医疗记录。

  严风看着被折掉的石膏和红红那条粉红色的手帕。

  那条手帕已经奕皱了,还沾满了白色的石膏粉。

  蓦然,她替他绑蝴蝶结的景象,悄悄滑入脑海,当他意识到时,他已经伸出左手,将那条手帕握在手中。

  棉质的手帕既柔又软,他将它收入裤口袋。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,已经张嘴开口问了那个藏在他心里好一阵子的问题。

  “她到底惹了什么麻烦?为什么有人要绑架她?”

  “谁?”阿南回过神,瞧着他,才想起来。“喔,你是说红红吗?那些想抓她的人长什么样子?”

  “金项链、蓝色夹脚拖鞋,开九人小巴士,中文有很浓重的口音。”

  “那应该是许正则的手下。红红之前帮姓许的老婆设计那家伙,拿了他殴妻的罪证,她替那女人证明她身上的殴伤,是被她老公亲手打的,而不是什么跌倒意外。”

  阿南一边敲打计算机,一边解释:“现在那对夫妻正在打伤害和离婚官司,那家伙是做房地产的,有黑道背景,身价好几十亿,老婆闹离婚让他很不爽。我想他觉得,他可以逼红红改变证词或帮他销毁证据吧。”

  “这种事很常发生吗?”严风问。

  “什么事?”

  “她因为鉴识工作,而被人绑架伤害。”

  “偶尔。”阿南一耸肩,道:“所以她才住这里,每次有案子的时候,武哥就会设下门禁,要她出门时都要有人陪着,以防万一。”

  这一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,他不应该感到意外,但他原以为鉴识算是后勤工作,应该会比较安全。

  显然对那个女人来说,事情并不是这样。

  而她会遇到危险的事实,不知怎地,莫名困扰着他。

  阿南回过头,指示他:“好了,时间差不多了,把手给我。”

  严风把手从热水里拿出来,交给他。

  阿南将他的右手握成拳。他闷哼一声,那瞬间,痛到差点缩回手,怕会叫出来,他用力的咬紧了牙关。

  “看,你的肌腱已经愈合,所以才会这么痛。”

  好不容易忍过那阵痛,那穿着白袍的混帐又慢慢将他的手掌伸展开来。

  阿南笑笑的看着他,解释道:“你不能动太多,是因为肌腱附近的组织已经黏合起来,将你的手固定住了,所以靠自己几乎无法动弹,因此我们在做复健的时候,就要像这样,慢慢的把黏合的部位打开,伸展肌腱。这样等过阵子之后,你的握力就能慢慢恢复了。”

  他痛到额冒冷汗,看着那笑容满面的家伙,有那么一瞬间,他真的觉得这王八蛋很享受这种虐待病人的过程。

  但当这男人把他的手拉开时,他的确感觉到掌心里紧绷的肌肉,嚼啪嚼啪的伸展开来。

  “我需要复健多久?”他咬着牙问。

  “看情况,有些人得花到快一年,也有人半年就好了。”

  他脸色一沉,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。”

  “那你最好每天乖乖的复健。”

  阿南微微一笑,再欠的将他的手紧握成拳。

  这一次,他痛得几乎要咬断了牙。

  活该,痛死他最好。当她听到第一声痛叫时,梁铃红伸出手,将每个物证贴上编号,然后开始利用高温示差扫描量热仪、气相层析仪、质谱仪等等各式各样的器材,依照不同的需求,做不同的材料分析。

  当他在隔壁的医疗室受苦受难时,她则用计算机比对着第一项结果的报告,再把结果传上网,让红眼在外面跑的人,能用了最快的方式得到分析结果。

  今天是他开始复健的第五天。

  公司里的人几乎全去出差了:屠鹰回老害陪老婆待产,恬恬也接了一个室内设计的案子,出门去工作,武哥和岚姐也还没回来。整栋公寓里,只剩下阿南、可菲、她,和那吵死人的猪头,连阿震那超级大宅男,都被叫去印度尼西亚支援他哥。

  这几天,为了不想和他打照面,她连去健身房运动都懒,可每次下来工作到一半,就会听到他在隔壁鬼吼鬼叫。

  好吧,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鬼吼鬼叫。事实上,地下室的隔音比楼上好很多,但她还是听得到,因为他并无法完全控制不叫痛,只是那种咬着牙,闷哼的痛叫,比直接吼叫出来更扰人。梁铃红,忍耐一下、忍辱一下,他马上就会闭嘴了。那家伙做复健的时间并不长,她尽量让自己专心,不想去注意他的存在,但却没办法完全忽略掉。

  五分钟过去,她恼怒的放下手中的试管,决定干脆先上楼泡个咖啡下来喝,但走到隔壁窗外时,她却无法不去注意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。

  当阿南固定着他的右手,重复将他的手拉开时,他紧咬牙,全身肌肉贲起紧绷着,左手紧握着桌角,像是要把它扳断一般。

  她知道,这短短的分钟,对他来说,一定就像好几个小时。

  因疼痛而渗出的汗水浸湿了他的上衣,但他没有缩手或逃避,他挺直了背脊,忍受着那一次又一次撕裂的疼痛。

  他没有注意到她在外头,但阿南看到了。

  不知怎地,她有些心虚,和阿南点了下头,算是打声招呼,跟着她就匆匆离开上楼。

  二楼的客厅里,一个人也没有,她走进小吧台。

  吧台里的柜子上有虹吸式的咖啡器,不过她没那个心情慢慢来,只是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专属马克杯,拿起一旁咖啡机里的咖啡壶,替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。那中可菲早上煮好,让大家方便取用的。她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,它有点苦,但足以振奋精神。可那家伙紧绷痛苦的脸,浮现在黑色的咖啡之中。

  她不应该在乎的,但……短短那几秒的瞥视,她已经看到了太多。

  红红拿汤匙将咖啡给搅散,却挥不开心中的郁闷。

  好吧,她承认,她的确有点良心不安。

  虽然他的手一开始会受伤,的确不关她的事,但再怎么样说,他那天的确救了自己,或许她不该那样尖酸刻薄的刺激他,还拿包包殴打他。

  他是不该那么沙猪的强吻她,但她承认,她确实有那么一点反应过度。

  视而不见的盯着远处的景物,她再喝了一口黑咖啡。

  她扁他时,他并没有回手,甚至没有抬手阻止她。

  他有的是反制她的能力,却没有那么做。

  也许他吓傻了。

  想起他当时的样子,唇边不自觉浮现一抹微笑。

  但那笑,却在想起他痛苦的脸时,缓缓淡去。

  虽然严风没有对她说什么,阿南也不曾提过严风碎裂的石膏,不过她还是希望她并没有对他的右手造成更大的伤害……

  今早,寒流来到了这个小岛,气温骤降了好几度。熟悉的冷空气,包围着他;风中,仿佛有着海的味道。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,他爬上了顶楼天台,替自己倒了一杯酒,坐在这个城市的角落,看着风起云涌。

  天上的云层既厚且重,仿佛即将压顶一般。

  冷冽的风,在高楼大厦之中回旋着,刮着他的脸庞,扯着他的发,但他却忍不住深吸了品那寒冻的气息。

 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,只知道天色越来越暗,街上的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。

  那些温暖明亮的窗,在黑暗之中闪耀,仿佛宣告着,即使风强寒冻,幸福依然存在,只是离他很远很远。

  这念头,让他自嘲的一扯嘴角。

 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伤起来,他从来不是那咱多愁善感的人。

  或许,是因为他的处境从来不曾如此艰难。

  “这地方冷死了。”他回过头,看见那个女人。

  “病人应该要在房间里休息。”红红嘟嚷着朝他走来,身上包着一只大红色的羊毛披肩。

  看到她的出现,他很意外。

  他以为,这女人已经把他列为头号的拒绝往来户,但她却出现在这里,来到了他面前,仿佛他前几天并没有冒犯她,仿佛她当时并没有痛殴他。

  “你不冷吗?”她紧包着披肩,瑟缩的问着那个身上只套了件长袖棉衫的男人。

  “还好。”这种气温,对习惯生活在雪地之中的他,已经算温暖的了。

  严风看着眼前这个冷到发抖的女人,有些警戒的问:“有事吗?”

  “你没有下楼吃饭。”她看着他说,“可菲很担心。”

  那是个借口,他很清楚丁可菲一点也不担心,她刚刚才上来问过他要不要吃饭。

  但他没有戳破这女人的借口,只开口道:“我忘了时间,晚点我会下去。”

  红红看着他,有些焦躁不安,却没有移动。

  “还有事吗?”他问。

  “没事。”她抿着唇,挥了下手,匆匆丢下一句:“我先下去了。”说完她转身走了几步,却又停下来,咕哝了几句,踌躇了好一会儿,才回过身来,“事实上,还有一件事。”

  他挑眉等着。她深吸口气,快速的走到他面前,双手交抱在胸前,看着他说:“我刚刚想到,关于你的右手,或许我还欠你一个道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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